前不久召開的全省深化“千萬工程”建設新時代美麗鄉村現場會,提出“率先走出一條城鄉融合、共富共美的新路子”,強調要“讓古村落真正‘活起來’、讓鄉土文化‘傳下去’”。今年的省政府工作報告也提出,“加快浙江文化標識建設,系統開展宋韻文化研究傳承和南宋文化品牌塑造”。筆者認為,如果要讓浙江的古村落真正“活起來”,那么加大對南宋文化的資源整理、內涵挖掘、文化保護賡續和創新利用,積極塑造南宋文化品牌,無疑是一條重要的發展路徑。
一方面,南宋文化資源是浙江古村落文化的“富礦”。眾所周知,南宋建都臨安(今杭州)長達152年,對于浙江地區社會、經濟和文化等影響之大、浸潤之深,為歷史上其他朝代所難以企及。還有一些皇室宗親圍繞都城而分布于相鄰地區,比如臺州府就是南宋朝廷的輔郡,作為“宗室徙居”之地。再加上多元宗教及其寺廟文化的影響,尤其是南宋時期“書院文化”的興盛,對于以傳統農耕文明為特征的鄉土宗族及村落產生了深刻影響。因此,與南宋文化資源相關的物質和非物質文化遺產成為這一地區古村落的重要文化特征,這些應當成為我們今天活化、振興古村落的重要文化資源之一。
例如,我們同濟團隊在鄉村實踐中就碰到過這樣的事。2016年黃巖區嶼頭鄉前礁村村民建房挖地基時發現了一座墓葬——距今800年的南宋趙伯澐墓(趙匡胤七世孫)。經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和臺州市黃巖區博物館的搶救性發掘,出土文物中的系列絲綢服飾型制豐富、織物品種齊備、紋飾題材多樣,被譽為“宋服之冠”,G20杭州峰會期間作為國家級展品展出?;谌绱酥匾哪纤挝幕Y源,結合黃巖長潭湖地區鄉村振興目標,我們規劃設計了“宋韻文化園”,不僅保護了墓葬及其周邊環境,展現了深厚的南宋文化底蘊,而且以宋韻文化為品牌,帶動了周邊古村落的振興。
另一方面,古村落要有“文化靈魂”才能真正“活起來”。由于生產力水平的提高,傳統農耕時期的生產關系及其家族社會關系發生巨大變化,古村落物質空間也隨家族聚落瓦解而衰敗。因此,古村落要真正“活起來”,必須找到與當今社會發展相匹配的新的社會關系。如今,城鄉要素雙向流動提供了歷史性機遇,而古村落文化內涵及特色對促進要素互動起著決定性作用。南宋文化資源能為古村落植入深厚的傳統文化基因,對于浙江的許多古村落來說,如果能圍繞南宋文化資源進行挖掘、提煉、轉化和創新,將可促進古村落的活化和再生。
例如,我們同濟團隊對于黃巖區嶼頭鄉沙灘村古村落的振興實踐,就是通過始建于南宋時期“太尉殿”的文化挖掘和“點穴啟動”來激活的。通過多年規劃建設有機更新,沙灘村被列為浙江省11個“中國村莊發展:浙江樣本研究”之一,總結的《耕讀致遠——臺州沙灘村發展研究》被列入“浙江文化研究工程成果”。
總之,浙江大地南宋文化資源極其深厚且豐富,如果把南宋文化品牌塑造和古村落保護利用兩者結合并予以統籌謀劃,通過宋韻文化系統化的提煉和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將走出一條浙江文化標識建設的創新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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