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數千件展品留下知青回憶
在臨海,有一個知青博物館,不大的館內,藏有當年知青們用過的各種東西及歷史資料,那里曾是臨海最大的一個知青安置點。如今,它是臺州唯一一家知青博物館,也成為那段特殊歷史的記錄。
復原知青這一代的經歷
重新粉刷的一排石頭矮屋,分成14個小廳,每隔一段距離,門口就掛著一塊黑色小牌。牌上刻著簡短的說明:從“走向廣闊天地”、“戰(zhàn)斗歲月”到“現在的我們”……記錄著知青們一步步走過的歷程。
展廳墻上,大幅的毛澤東肖像畫,紅彤彤的錦旗,色彩奪目的知青上山下鄉(xiāng)宣傳海報:貧下中農拉著知青的手噓寒問暖,知青們一個個意氣風發(fā);幾百張黑白照片,用玻璃框裝裱著。博物館還陳列著很多伴隨當年知青走過難忘歲月的物件:情況審批表、光榮證、富有時代特色的書籍以及一部分勞動工具……這些組成了臨海洞港330名知青的青春回憶。
過了數十年,很多當時的資料和物件搜集起來有些難度。博物館管委會人員牛群鳴介紹道:“我們成立了一個籌委會,專門有人負責這塊的收集整理。在自己家里找,發(fā)動親戚朋友找,去圖書館、檔案館角落里慢慢翻……基本上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光收集這些舊物就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具體多少沒做過統計,不過幾千件應該有的。第二期的收集工作也已經開始了。”
重整知青住過的房子,收集知青用過的物品,整理當時的歷史資料,這么多繁瑣的工作只為了一個主題,牛群鳴說:“我希望這里能夠真實地復原我們知青這一代的經歷。”
收集數千件展品記載這段歷史
數千件展品中,數量最多的就是當時留下的各種照片,基本上每個展廳的墻上都掛著數十幅,真實反映了洞港農場的發(fā)展變遷和知青們的生活勞作場景。
在“走向廣闊天地”的展廳里,記者看到一幅洞港早期的照片,荒無人煙,看上去一片蕭瑟。最初一批知青來的時候,農場很大一片還都是海涂。
“政府劃了洞港這一塊圍海造田造成的土地,把知青們遷了過來。”牛群鳴說,1973年,臨海洞港農場迎來了第一批上山下鄉(xiāng)的32名知識青年。當時還沒有宿舍,他們暫住在洞港上游天德閘的倉庫里,每天天蒙蒙亮走五里地趕到這里開始勞作。現在博物館所在的知青屋,這里的一磚一瓦都是知青們親手搭起來的。
每每說起當年的知青生活,他都很感慨,“十六七歲都還是半大孩子,大家來到這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耕田、種棉花、捕魚……不過說起來最辛苦的還是挖河、挖地溝。冬季,對于農村來說,是閑季,曬曬太陽,烤烤火,最多在旱地里干點活。”
牛群鳴指著墻上一張照片,告訴記者,圍墾就是在海邊用泥土、石塊筑起一條堤壩,攔住海水,然后在陸地這一側種上莊稼。之后,層層推進,向海邊進行新一輪的筑壩、開墾。在知青來到洞港的那些日子里,洞港農場已有填海造田面積800多畝。
“剛開墾好的土地鹽分太高,一般的農作物沒法長,只好種咸青。所以,咸青也成了當時最常見的一種植物,但現在已經不是很常見了。”牛群鳴眼里不無懷念。
“藏品里最多的是照片,可要說最少也是最難找的,那肯定是書信和手記。”牛群鳴說。
在數千件的藏品中,書信和日記、手記只有寥寥十來件。在牛群鳴心里,這些東西數量雖少,價值卻不低,“人的記憶可能會出現偏差,所以知青博物館就是把能夠記載這段歷史的東西保留下來。農具這些實物哪里都有,而照片也是只能反應個大概。但是,這些手記之類卻能實實在在記錄曾經發(fā)生過什么。”
這些書信手記彌足珍貴,但收集過程卻很是坎坷。
“今天寫信和日記不怎么流行了,但在當時卻是不少知青的日常習慣。本來大家以為這塊的收集會很簡單。”牛群鳴有些無奈,過了數十年,這些老物件都不知所蹤,而且書信和手札都是比較隱私的東西,有些人即使有也不愿拿出來。
記者看到,知青來往書信展柜里只有三封信。牛群鳴說得到這幾封信卻是意料之外,“農場里原來辦了一個蟹殼廠,這幾封信是老知青王元澄(蟹殼的技術員)在家中的一個角落找到的,都落滿灰了。”
想把該館建成所有臺州知青共同的博物館
結束知青生活后,知青們的人生通向了不同的方向。“大部分知青都回去了,很多人參軍、讀大學、工作,有些后來去了海外發(fā)展,還有幾個留在這里成家,最后扎根下來。”牛群鳴說,不少洞港知青對這一段記憶始終難以忘懷。
2011年,洞港知青農場屋被列為臨海文物保護點。得知這個消息后,牛群鳴和幾個曾經同為洞港知青的好友商量,“全國各地知青博物館都有,浙江有湖州、寧波兩個,臺州還沒有。和大家一合計,都覺得建館是個好事。”
然而,如果要建館,資金、地皮是個大問題。由于臨海知青博物館屬于民間性質,沒有財政支持,“不過,臨海市政府作出指示,把農場里的知青屋和所在的這塊地劃到博物館名下。”這樣,房和地的問題就解決了。在資金上, 330名老知青每個人拿出一點,從幾百到幾萬,最后集資湊出了30來萬元,成為博物館的啟動資金。
“博物館建是建好了,不過還有許多工作要做。知青屋有五排,我們就修整好了一排,地方不夠,還有很多東西沒擺出來。”牛群鳴有些苦惱,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資金,“修復知青屋、出版回憶錄(洞港知青)和收集修復文物,還有文博館看管人員的工資,大家集資的30多萬元已經用掉一半,政府到時可能會補貼十多萬元,但是對于博物館發(fā)展,這筆錢還只是杯水車薪。”
盡管建館不易,牛群鳴還是有更遠的想法,“臨海市委宣傳部部長過來視察的時候,提出要發(fā)展成所有臨海知青共同的博物館,也有可能建成臺州知青共同的博物館,這也是我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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